“火嵐姐,那本語文教材樂樂已經拿到了,他非常滿意和喜歡,讓我一定轉達謝意。”放下電話,我的(de)心迅(xun)速被快樂充盈。
樂樂2014年17歲,是(shi)一名準(zhun)備參加(jia)高考的盲人(ren)(ren),盡管(guan)失明,但(dan)他面(mian)對生活毫不氣餒,但(dan)他無法像(xiang)正常人(ren)(ren)一樣(yang)閱讀教材,于是(shi),受紅丹(dan)丹(dan)心目圖書館工作人(ren)(ren)員可可的委托,由我來(lai)錄制(zhi)成Disy圖書——一種(zhong)可隨意(yi)做(zuo)標記、停頓的有(you)聲讀物。
第一次(ci)聽(ting)說這家(jia)圖書(shu)館和他們(men)的(de)有(you)聲讀(du)物(wu),是在2013年萬達集團手機(ji)報上報道商業規(gui)劃院黨建活動,30名義工去捐(juan)贈書(shu)籍和做有(you)聲讀(du)物(wu)的(de)培訓深深打動了我(wo)。
忽然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,自己有著“播音主持”的專業優勢,也想去獻一份愛心,我鼓起勇氣直接與商業規劃院“跨部門”溝通,順利地成為5月第二期規劃院黨建義工活動中唯一的“外人”。
這次活動(dong),讓我第一(yi)(yi)(yi)次了解(jie)到(dao),紅(hong)丹丹心(xin)目(mu)(mu)圖(tu)書(shu)館是(shi)唯一(yi)(yi)(yi)一(yi)(yi)(yi)家為(wei)視障朋友提供(gong)閱(yue)覽(lan)書(shu)籍(ji)的(de)專業盲文圖(tu)書(shu)館;第一(yi)(yi)(yi)次了解(jie)到(dao),目(mu)(mu)前(qian)在中國有1233萬視障者,但能夠為(wei)他們提供(gong)有聲讀(du)物的(de)卻只有這一(yi)(yi)(yi)家;也是(shi)第一(yi)(yi)(yi)次了解(jie)到(dao),錄制一(yi)(yi)(yi)本高(gao)質量(liang)有聲讀(du)物的(de)條件是(shi)如此的(de)嚴格。
拓(tuo)寬視野的同時,我也明白了如(ru)果參(can)與(yu)其中,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。
2013年(nian)6月,我(wo)(wo)(wo)拿到(dao)第一本書,真(zhen)正走進(jin)了錄音(yin)間(jian)。是一本獲過冰心獎(jiang)的(de)(de)(de)(de)青(qing)少年(nian)讀(du)物,叫(jiao)《秀禾的(de)(de)(de)(de)桂花樹》。清(qing)新的(de)(de)(de)(de)文字和一個個鮮活的(de)(de)(de)(de)青(qing)春形象立刻(ke)吸引了我(wo)(wo)(wo)。錄音(yin)間(jian)里熟悉(xi)的(de)(de)(de)(de)話筒、耳麥(mai),讓(rang)我(wo)(wo)(wo)迅速得到(dao)了放松,進(jin)入到(dao)了人(ren)物的(de)(de)(de)(de)角色(se)創作中:說(shuo)話沉穩的(de)(de)(de)(de)老師、俏(qiao)皮(pi)的(de)(de)(de)(de)淘小(xiao)子(zi)、怯(qie)怯(qie)含羞的(de)(de)(de)(de)女學生、山(shan)野中的(de)(de)(de)(de)農(nong)夫農(nong)婦、小(xiao)人(ren)得志的(de)(de)(de)(de)村官(guan)、大官(guan),都盡(jin)可能地用我(wo)(wo)(wo)的(de)(de)(de)(de)聲(sheng)音(yin)去描述。
有兩次,可可說我在錄音期間,有幾撥參觀的人,在錄音室玻璃屏風后面看到我在錄音間里手舞足蹈、聽到我“神經病”般地變化著音調高低、聲音粗細,都震驚了。之后,只要我在錄音,就成為參觀的“保留節目”。
真正的挑戰是在2014年初,可可給我布置了一個“作業”:為即將參加高考的盲人樂樂錄制一本語文教材。我突然感到了壓力,因為里面是古文和半文言文,錄教材就意味著很多課文錄一句還要翻譯一句,一本書需要花兩倍的時間錄制,而我的工作2013年年末變動之后,周末能錄書的時間更少,擔心耽誤樂樂的復習,正在猶豫時,可可說:“火嵐姐,他們聽過你的書,特別希望能由你來錄,要不你再辛苦下?”我的心一下就柔軟了,那個“自虐”的念頭又蹦(beng)出來(lai)了,我接(jie)!
這個過程(cheng)持(chi)續了整(zheng)整(zheng)兩個月,家人朋友(you)都說我(wo)瘋了:經常因代班(ban)(ban)或者拍攝(she)制(zhi)作后(hou)期,加班(ban)(ban)到凌晨,但是每個周六上午,我(wo)依然會(hui)準時出現在西鼓樓大(da)街那個小(xiao)巷(xiang)盡(jin)頭(tou)的二層樓錄音間里。錄制(zhi)完成的那天,我(wo)很開心,哼著小(xiao)曲回家,高興得連家門都走過了。
我現在(zai)的(de)心愿,是在(zai)有(you)生之(zhi)年能夠為盲人朋友(you)們(men)錄完100本有(you)聲(sheng)書,因為我是他們(men)的(de)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