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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1月(yue) 首頁 > 企業內刊

張藝謀: 我就是要拍一部經典的爆米花大片

作者:企業文化中心

有再多的寄托、再多的責任感,還是要落實到一個工業體系的標準化產品上。這是全球大片的一個標準化產品——打怪獸標準化產品。你只有完成好這個產品才有后頭的寄托——無數的中國風。

張藝謀(mou)不僅是一位(wei)杰(jie)出(chu)的中(zhong)國導演,他遴選劇本的精準、用(yong)人的獨(du)到、對(dui)新技術的駕馭(yu)、對(dui)社會(hui)深刻的審視、對(dui)趨勢敏銳(rui)的判斷,更(geng)像(xiang)是一位(wei)管理者甚至企業家的風范。所以,我們愿(yuan)意拿出(chu)大幅版面與他進行一次心靈對(dui)話,讓粉絲們從不同維度了解這樣一位(wei)高手。

張藝謀為什么要拍《長城》?猜想很多,質疑也很多,甚至影片還沒上映就有人指責張藝謀選擇失誤,說他就得拍《活著》《歸來》。對此他說:別人一罵,你就暈了,崩潰了,還談什么自信?

終于輪到我們的怪獸威脅世界安全了

問:很多人都覺得這個片子應該叫《饕餮》,為什么最后定了《長城》?

張藝謀:我(wo)也提過這個故事的(de)名字(zi)像個紀錄片(pian),但老外說它是給全世界看的(de),《長城》是最好的(de)名字(zi),我(wo)相(xiang)信(xin)他們的(de)判斷。

問:看完這個電影,眼前浮現的是信任、責任、熱情、忠心4個關鍵詞。這是你要表達的意思嗎?

張藝謀:是這樣,還(huan)要再加上犧牲。我覺得這就是我們(men)在《長城》上表現(xian)的精神,通過打怪獸這樣的一個故事傳遞出來。

問:如此看來,這個片子其實承擔了向世界傳遞中國文化的重任,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,你的內心戲是什么?

張藝謀:我倒沒有(you)想太多,就(jiu)是(shi)努力去做(zuo)(zuo)。有(you)再多的(de)(de)寄(ji)托、再多的(de)(de)責(ze)任感,還是(shi)要(yao)落實到一(yi)個工業體系的(de)(de)標準化(hua)產(chan)品上(shang)。這是(shi)全球大(da)片的(de)(de)一(yi)個標準化(hua)產(chan)品——打怪獸標準化(hua)產(chan)品,就(jiu)是(shi)哥斯(si)拉、大(da)白鯊(sha)。你(ni)只(zhi)有(you)完成好這個產(chan)品才(cai)有(you)后頭的(de)(de)寄(ji)托——無數的(de)(de)中(zhong)國(guo)風。你(ni)先得符(fu)合人家的(de)(de)游戲規則,觀眾(zhong)喜歡這個標準大(da)片了(le),文化(hua)也好,價(jia)值觀也好,就(jiu)都在(zai)其中(zhong)了(le)。有(you)多少算多少,野心不(bu)(bu)要(yao)大(da)。如果不(bu)(bu)想清楚這個事情,坦率(lv)地說(shuo)你(ni)第一(yi)步就(jiu)走差了(le),可能我都跟他(ta)們拜(bai)拜(bai)了(le)。中(zhong)美在(zai)制作體系上(shang)有(you)很大(da)的(de)(de)不(bu)(bu)同,在(zai)文化(hua)觀念上(shang)也有(you)很大(da)的(de)(de)不(bu)(bu)同,所以你(ni)一(yi)定要(yao)知道我們的(de)(de)終(zhong)極目(mu)標是(shi)什么(me),只(zhi)有(you)求(qiu)同存異才(cai)可以做(zuo)(zuo)到。

問:在這個過程當中也有自己思考的慢慢滲透吧?你可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人。

張藝謀:當然有了。比如影片中那段葬禮的戲(讓英國合唱團唱劉邦的《大風歌》,大風起兮云飛揚,威加海內兮歸故鄉……)美國人堅持要(yao)剪掉(diao),說我們(men)(men)要(yao)加(jia)快節奏(zou),要(yao)加(jia)快打饕餮的進程(cheng),這(zhe)(zhe)是你們(men)(men)中國人的儀式。這(zhe)(zhe)不(bu)是他們(men)(men)對文化不(bu)尊重,而是標準制式上(shang)的問題,他認(ren)為這(zhe)(zhe)不(bu)符合游(you)戲規則。

你要保留它就不能跟人爭得面紅脖子粗的,你不能光講文化、精神、中國特色。我怎么說服他呢?比如放孔明燈那段,他們也是要剪掉的,但它與后面氣球這個進攻性武器是怎么來的有關聯,它屬于火藥發明的衍生產品。他們覺得噢,那這個是跟情節有關的。類似(si)于(yu)這(zhe)樣(yang)的例子很(hen)多(duo),要鎖定這(zhe)個故(gu)事(shi)和情節上的合理性至關重要。

問:你拍的很多電影比如《紅高粱》《大紅燈籠高高掛》都是早年通過文學刊物發現的,而《長城》屬于老外的原創劇本,這個過程好像很不張藝謀。

張藝謀:你首(shou)先要看自己做(zuo)的(de)事情有(you)(you)沒有(you)(you)價值,有(you)(you)沒有(you)(you)興(xing)趣。你愿意接,就不要去談是誰的(de)劇本、你喜歡不喜歡或有(you)(you)沒有(you)(you)感興(xing)趣。接了以(yi)后,你也(ye)不能說這(zhe)個劇本不是我的(de),應該把它扔(reng)了,咱重(zhong)寫。既然接了,就要符合(he)拍(pai)大(da)片(pian)的(de)工作(zuo)流程。

問:前陣子王健林去好萊塢給他們上了一課,提到了好萊塢目前IP匱乏,比如一二三四這種續集太多。

張藝(yi)(yi)謀:都六七(qi)八九(jiu)了,還不是(shi)(shi)(shi)一二三(san)四。好故事(shi)不多是(shi)(shi)(shi)全球的(de)(de)(de)(de)問題(ti)。全世界每年上(shang)萬部(bu)(bu)電影(ying)(ying),我(wo)覺(jue)著好的(de)(de)(de)(de)電影(ying)(ying),分類型(xing)的(de)(de)(de)(de)話都不多。每年我(wo)看上(shang)的(de)(de)(de)(de)文(wen)藝(yi)(yi)片可(ke)能(neng)(neng)是(shi)(shi)(shi)三(san)兩(liang)(liang)部(bu)(bu),我(wo)看上(shang)的(de)(de)(de)(de)商業大(da)電影(ying)(ying)可(ke)能(neng)(neng)也(ye)是(shi)(shi)(shi)一兩(liang)(liang)部(bu)(bu),大(da)部(bu)(bu)分都是(shi)(shi)(shi)墊底的(de)(de)(de)(de)。美國要賺全球的(de)(de)(de)(de)錢(qian)嘛(ma),他們也(ye)是(shi)(shi)(shi)出于這個目的(de)(de)(de)(de)才開發的(de)(de)(de)(de)《長城》,一定(ding)是(shi)(shi)(shi)這樣子。

問:如果《長城》這個IP成為系列,會出現什么樣的情況?

張藝謀:我覺得會帶入一個新的領域,因為我知道六大都在蠢蠢欲動(美國的獨立制片人公司超過3000家,但只有六家公司有全球發行渠道,號稱六大),他們其實都在看(kan)《長城(cheng)》,如果《長城(cheng)》成了(le),我(wo)覺得后(hou)(hou)頭會跟上,到那時(shi)候可能(neng)一(yi)個張藝謀不夠。所(suo)以,這個前(qian)景是一(yi)個非常有意(yi)思的(de)現象,其實《長城(cheng)》成功與否,背(bei)后(hou)(hou)的(de)意(yi)義大于(yu)電影本身。

《長(chang)城》這個(ge)系列還會開發下去(qu),按(an)照好(hao)萊塢的習慣(guan),差不多(duo)長(chang)二(er)、長(chang)三、長(chang)四、長(chang)五、長(chang)六……一直拍(pai)到這個(ge)題材(cai)用干(gan)為止。

所(suo)(suo)以(yi),這(zhe)個系列(lie)IP的(de)(de)長度就(jiu)是15年(nian),這(zhe)15年(nian)下來(lai),培(pei)養起來(lai)的(de)(de)《長城》粉絲就(jiu)數以(yi)億計了,到那時候,伴隨著一代人的(de)(de)成長,他們會深深地愛上(shang)《長城》。這(zhe)個就(jiu)很厲害了,這(zhe)個影響力(li)就(jiu)是對(dui)世(shi)界(jie)講出(chu)中國故事(shi)。所(suo)(suo)以(yi)我說(shuo),這(zhe)次(ci)終(zhong)于(yu)輪到我們的(de)(de)怪獸威脅世(shi)界(jie)安全了,終(zhong)于(yu)輪到我們的(de)(de)英雄(xiong)拯救(jiu)世(shi)界(jie)了。

我對得起我這個工匠的手藝

問:有篇報道說你在拍《活著》的時候曾經夢到自己在KTV遭遇襲擊了。后來,它引申到了孤獨上,因為有孤獨才能思考,才能有沖勁去好萊塢拍《長城》。

張藝謀(mou):那是傳說。如(ru)果我(wo)們說到國內的(de)(de)輿情、環(huan)境(jing),有時(shi)候(hou)是很(hen)苛刻、很(hen)求全責備的(de)(de)一(yi)(yi)種(zhong)氛圍。所(suo)謂的(de)(de)孤獨也好,孤膽英雄也罷,沒有人愿意保持這樣(yang)一(yi)(yi)個姿態。就創作而言,我(wo)認為首先要自(zi)信。你(ni)自(zi)信了,你(ni)所(suo)做的(de)(de)文化產品(pin)也會有自(zi)信。因為你(ni)能堅持自(zi)己要做的(de)(de)東西(xi),你(ni)堅持它是對的(de)(de)。

我這(zhe)幾十年收獲了多少(shao)罵聲(sheng)?如果我被說暈了,哪里有(you)自(zi)信(xin)?我哪里可以把事情做(zuo)好?奧運會也(ye)做(zuo)不(bu)好,G20也(ye)做(zuo)不(bu)好,《長城》也(ye)做(zuo)不(bu)好,對(dui)吧(ba)?因為你(ni)是混亂(luan)的,你(ni)沒(mei)有(you)自(zi)己的標準,你(ni)沒(mei)有(you)自(zi)己認為自(zi)己做(zuo)得對(dui)。想討好所有(you)人(ren),想討好某些(xie)輿論環境,是會造成混亂(luan)的。

我(wo)(wo)做(zuo)這件(jian)事(拍攝《長城(cheng)》)已經盡了最大努(nu)力(li),已經做(zuo)到了最好。不管別人怎么看,我(wo)(wo)自己對(dui)(dui)得起自己,我(wo)(wo)對(dui)(dui)得起我(wo)(wo)這個工匠的手藝。

我(wo)常開玩笑說,電(dian)影導(dao)演不(bu)是(shi)(shi)(shi)高人(ren)一等的(de)職業,是(shi)(shi)(shi)因為(wei)(wei)電(dian)影它了不(bu)起(qi)(qi),它有這么大(da)的(de)傳播量,所以(yi)大(da)家對導(dao)演有點肅然(ran)。我(wo)認為(wei)(wei)我(wo)們跟木(mu)匠(jiang)沒什么區別。木(mu)匠(jiang)一輩子(zi)如果(guo)就做柜子(zi),幾(ji)十年做柜子(zi)到最后傳世,就是(shi)(shi)(shi)工(gong)匠(jiang)精神。電(dian)影導(dao)演動不(bu)動就被(bei)擱到風口(kou)浪尖上,好像是(shi)(shi)(shi)名利場一樣(yang),那是(shi)(shi)(shi)因為(wei)(wei)電(dian)影這個藝(yi)術傳播的(de)形式造成的(de),你自己沒有任何(he)了不(bu)起(qi)(qi),你自己沒有任何(he)似乎是(shi)(shi)(shi)超天(tian)才的(de)功能,你和(he)木(mu)匠(jiang)是(shi)(shi)(shi)一模一樣(yang)的(de),就是(shi)(shi)(shi)手(shou)藝(yi)人(ren)。

手藝人(ren)就要講工匠(jiang)精(jing)神,你不(bu)(bu)用低(di)看(kan)自己,但(dan)你更不(bu)(bu)能沒完(wan)沒了地(di)高看(kan)自己,你就應該以一個工匠(jiang)的(de)心態做好(hao)自己的(de)事(shi)。有這種自信(xin),不(bu)(bu)管輿論環境怎(zen)樣,你都不(bu)(bu)會動作(zuo)失常。

盡(jin)管(guan)我(wo)(wo)的(de)有些(xie)電影被(bei)大家罵(ma)得(de)體無完膚(fu),但我(wo)(wo)自己(ji)非常清楚它是什么(me)原因造成的(de)。我(wo)(wo)的(de)自省(sheng)、自審,其實遠(yuan)遠(yuan)比輿(yu)論(lun)環境(jing)更苛(ke)刻(ke)。我(wo)(wo)當然知道(dao)錯(cuo)誤(wu)犯在哪里(li),下次不要(yao)(yao)這樣(yang)做就行了。所(suo)以你不要(yao)(yao)被(bei)輿(yu)論(lun)環境(jing)一罵(ma)就暈了,甚至完全垮(kua)了,崩潰了,那樣(yang)你談不上任何(he)東西!

保持一(yi)個平常心,但這個平常心還要(yao)堅(jian)定,還要(yao)堅(jian)持!哪(na)里(li)(li)有(you)完(wan)美?哪(na)里(li)(li)有(you)天(tian)才?哪(na)里(li)(li)有(you)一(yi)部電(dian)影是讓所有(you)人說(shuo)好的?從來沒有(you),這樣的事情不會發(fa)生。

 不能站在一個文藝片的角度去評價《長城》

問:你拍《活著》那類電影時,展現的多是中國當年比較昏暗的一面。現在你又承擔了一個新的責任,去傳播好比較正向的文化,這種轉變讓很多人大呼看不懂你。

張藝(yi)謀(mou):你不能說《活著》傳播了不太好的(de)東西(xi),我認為(wei)它(ta)是一(yi)個歷史條(tiao)件下的(de)故事,我們永遠(yuan)是在(zai)講人(ren)(ren)的(de)故事,無(wu)非是把人(ren)(ren)放到一(yi)個環(huan)(huan)境背景(jing)下。《活著》那段環(huan)(huan)境背景(jing)是跌宕起伏的(de),是在(zai)大時代(dai)的(de)一(yi)股洪(hong)流(liu)和變遷中的(de)人(ren)(ren)的(de)命(ming)運。這是一(yi)個悲(bei)劇題(ti)材的(de)故事。

打怪獸則是很簡(jian)單的(de)英雄主(zhu)義,相對來說要(yao)比(bi)悲劇(ju)情懷的(de)東西簡(jian)單、明確。英雄主(zhu)義的(de)東西當(dang)(dang)然沒有(you)批(pi)判(pan)現實(shi)主(zhu)義的(de)東西深刻,但它就是干凈(jing)利(li)落。兩者類型不(bu)同(tong),沒有(you)什么可比(bi)性,拿《活著》的(de)深刻來要(yao)求《長城(cheng)》當(dang)(dang)然不(bu)行(xing),拿《長城(cheng)》的(de)娛樂性去(qu)要(yao)求《活著》也不(bu)行(xing)。

問:有人說,張藝謀開始拍爆米花電影了,《長城》這種大片絕對達不到《活著》《歸來》的深度。

張(zhang)藝謀:它實(shi)際上是不(bu)同的(de)尺子。這一點其(qi)實(shi)我一直強(qiang)調,但我們國內的(de)評論始(shi)終(zhong)是故意混淆,常常不(bu)分電影類型。

我(wo)們對電影的(de)評(ping)論(lun)是(shi)一(yi)(yi)定要(yao)有(you)(you)(you)一(yi)(yi)個(ge)內(nei)行的(de)眼光(guang)。這(zhe)(zhe)個(ge)內(nei)行的(de)眼光(guang)其實也不復雜,就(jiu)是(shi)一(yi)(yi)定要(yao)分(fen)著類型去評(ping)價(jia)這(zhe)(zhe)些東西(xi),比如說你(ni)評(ping)價(jia)《長城》,你(ni)就(jiu)要(yao)在好萊塢的(de)工業體(ti)制上的(de)標準產品、在這(zhe)(zhe)個(ge)大片的(de)類型上去評(ping)價(jia)它(ta),看(kan)它(ta)有(you)(you)(you)沒有(you)(you)(you)特(te)色、故(gu)事講得怎么樣、有(you)(you)(you)沒有(you)(you)(you)意思、視覺上有(you)(you)(you)沒有(you)(you)(you)特(te)點等等。

你不(bu)能(neng)站在一個(ge)文藝片的角度(du)(du)去(qu)評(ping)(ping)價(jia)它的深(shen)刻度(du)(du)、復雜度(du)(du)以及歷史意義,不(bu)能(neng)用(yong)文化上非(fei)常(chang)復雜和晦澀的這些命題去(qu)評(ping)(ping)價(jia)它、要(yao)求(qiu)它。你用(yong)娛樂(le)性要(yao)求(qiu)《三峽好人(ren)》肯定也(ye)是不(bu)對的。只要(yao)分了(le)類型進行(xing)評(ping)(ping)論,你說的話,導演是絕對聽得進去(qu)的,苦口良藥嘛。

但實際上,我們常常是(shi)故(gu)意混淆類型,這個(ge)電影(ying)的(de)重點不(bu)是(shi)那個(ge),他專說那個(ge),然(ran)后一棒子打死,求全責備(bei),嚴(yan)厲批判。對中國人、中國自己(ji)的(de)電影(ying),永(yong)遠殘酷(ku)打擊(ji),永(yong)遠是(shi)外來的(de)和尚(shang)好念經。

我(wo)們的(de)標準里外還是(shi)分著的(de),我(wo)早就感覺到了。舉例來說(shuo),侯孝賢是(shi)我(wo)老(lao)朋(peng)友了,可是(shi)《刺客聶隱娘》如果(guo)是(shi)我(wo)拍的(de),你放心,罵(ma)死(si)你。

問:既能拍文藝,又能拍爆米花,你心態挺年輕的。

張藝謀:當然,這是哥斯拉、大(da)白鯊(sha)啊。我自己也(ye)喜歡這種,看著(zhu)很簡單,也(ye)很過(guo)癮(yin)。

不(bu)過,我(wo)現(xian)在(zai)拍(pai)這個大片(pian)已(yi)經(jing)有人(ren)在(zai)批(pi)(pi)評(ping)我(wo)了(le)。批(pi)(pi)評(ping)我(wo)現(xian)在(zai)今不(bu)如昔了(le),就拍(pai)這些東西,不(bu)拍(pai)《活著》和《秋(qiu)菊打官司》了(le)。

我現在是兩條腿走路嘛,這樣走空間會大一點。一方面拍文藝片,一方面也去拍大片,要鍛煉自己嘛,要學習。你不要厚此薄彼,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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